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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貘,本名庄斌,曾用笔名一夫等。江苏泗阳人。生于20世纪60年代初, 17岁上大学,毕业后当过教师,团干部,机关职员。曾任《淮海晚报》记者站长、《宿迁日报》记者、编辑、副主任、主任;是《宿迁晚报》主要创办者之一;历任广州大学华软软件学院(媒介与宣传负责人)、广东高校教材研究中心(副总编辑、总编辑)、广东工业制造技工学校(校长)、深圳国泰安教育技术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助理、顾问);现任广东高校教材研究中心理事、名誉总编。
中国诗歌学会会员、广东省作家协会会员。先后在《诗刊》《人民文学》《儿童文学》《雨花》《青春》《文艺报》《凤凰动漫》等多种报刊发表诗歌、小说、散文、评论、科幻文学等320多万字;作品入选海内外多种选本。已出版《星辰与代码的对话——解码新科技600关键词》(中国青年出版社)《从地动仪到嫦娥探月》(大师的少年创新时光丛书·广东科技出版社)、《从蒸汽机到人工智能》(大师的少年创新时光丛书·广东科技出版社)《大师的少年时光》(中国轻工业出版社)《一夫诗选》(作家出版社)《老貘小说散文选集》(中国文艺出版社)《宿迁现代五杰》(中国文史出版社)《大学生创业就业133例》(教育科学出版社)《光辉的旗帜》(红旗出版社)等著作11部,被中国国家图书馆、中国现代文学馆、广东省立中山图书馆、广州少儿图书馆等多家图书馆收藏。其中,《大学生创业就业133例》被国内数十家高校列为大学生创业就业教材。
另有网络文学280余万字,如《庄子大传》《南极大决战》《长安诗杀》《战神霍去病的军工帝国》《武脉觉醒》等,网络作品多见于番茄、知乎等平台,涵盖科幻、科普、历史、都市现实,以独特的思辨风格和深厚的人文关怀持续探索故事的可能性,目前仍有新作在平台持续更新中。
《庄子大传》乃庄子后裔——江苏泗阳“漆园堂”始祖镒公之第20代孙庄斌(老貘)最新力作。全书凡三卷120章,以时间为经,事件为纬,庄子文章为灵魂,铺陈战国中期文明裂变的壮阔画卷。
第一卷《青铜血》 追溯庄氏家族作为楚国公族,因吴起变法而遭“夷宗”之祸,举族流亡宋国蒙地的悲壮历程。通过青铜礼器的熔毁与再生,隐喻旧贵族时代的终结与文明根脉的隐秘传承。
第二卷《漆园蝶》 聚焦庄子在宋国漆园的成长与求索。从编屦贩履的困窘,到管理漆园的体悟,家族的手工业生涯成为其“道在蝼蚁”思想的温床,技艺的实践升华为“技进乎道”的哲学。
第三卷《逍遥游》 展现庄子思想臻于化境的晚年。从濠梁之辩到蜗角之战,从拒楚相位到鼓盆而歌,其学说在战国烽火中淬炼成熟,最终在“化蝶”的物化境界中,完成生命与天道的永恒合一。
本书以恢弘笔触,融汇历史事件、风土人情、地理山川、典章制度与科技文明,通过细腻的人物描写、深刻的心理刻画与充满张力的戏剧冲突,复活了庄周这位千古哲人,揭示了《庄子》哲学诞生背后那波澜壮阔的时代与生命历程。这既是一部个人传记,更是一部战国文明的史诗,一次追寻天道的精神朝圣。

背景:
公元前369年楚声王薨,旧贵族射杀变法大臣吴起并误伤王尸,继位的楚肃王清算七十余家贵族
庄氏家族:楚国军事贵族,楚庄王后裔,参与反吴起政变后被迫流亡宋国蒙地
时间:
公元前369年秋
地点:
楚国王宫(核心场景为停放楚声王灵柩的章华台及灵堂)
庄氏祖庙
人物:
庄穆:庄子父亲。
庄辛:庄子祖父。庄氏家族族长,楚国贵族,掌管礼器。
庄蹻:楚国功臣、庄氏武将,庄穆叔叔。
吴起:楚国变法大臣,本章的悲剧核心人物。
楚声王:已故的楚国君主,其灵堂是事件爆发的舞台。
楚肃王:楚声王之子,即将继位的新王。
群体人物:
参与政变的旧贵族及其私兵(包括提及的屈家、昭家等家族)。
大巫(在祖庙中进行占卜)。
庄穆的叔父庄渠(箭毒反噬者)。
司天监官员、宫娥、策士等背景人物。
动植物:碧玉蝈蝈、云梦泽鳄鱼、筑巢燕子、丹阳朱鹭、开屏孔雀;牵牛花、漆树幼苗、野生牵牛花。
楚声王驾崩的那个秋天(公元前369年),郢都的天气就像楚国王室的继承顺序一样,充满了不确定的雷暴云团。丹水与沮水交汇处的雾气整日不散,把整座王城笼罩在湿漉漉的忧伤里。宫墙上的牵牛花都耷拉着脑袋,连最擅长预报天气的司宫寺老宦官,也整日对着他那只养了十年的碧玉蝈蝈发呆——那宝贝已经三天不叫了,仿佛在为什么人默哀。
一阵邪风刮过章华台,能把宫娥的裙裾、策士的帽缨和老贵族的假发一起掀到云梦泽喂鳄鱼。说来也怪,那些平日趴在岸边打盹的鳄鱼,这几日格外焦躁,时常发出打嗝似的低沉鸣叫,仿佛吞下了什么难以消化的秘密。
庄穆此刻正站在祖庙冰凉的青铜地砖上,数着地砖上蟠螭纹的尾巴尖儿。他新婚不久,妻子已怀有身孕,这让他介于青年的锐气与准父亲的沉稳之间,气质复杂得像一杯未滤清的醴酒。
脚底板有点凉,心里有点慌——倒不是害怕即将到来的政治风暴,而是他爹庄辛刚才又用那种“小子你再不争气老子就把你塞进编钟里当钟锤”的眼神瞪了他三次。那眼神他太熟悉了,七岁时他偷偷把祭祀用的青铜酒爵当小船放进云梦泽,他爹就是用这种眼神,差点真把他钉在编钟架上当活体钟锤——虽然,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家里即将临盆的妻子。
“穆儿,”庄辛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两块被岁月磨得光滑的燧石在轻轻碰撞。他捋着那把保养得比楚国骑兵战马还油亮的胡子——据说每天要用特制的桃木梳梳理七七四十九下,再用朱砂水浸润——缓缓道:“记住,我们庄家世代掌管礼器,就像乌龟背着它的壳,既荣耀,又沉重。”
庄穆小心翼翼地调整了下腰间那块祖传玉佩的位置。那玉佩是用上好的和田玉雕成,刻着庄氏家族的图腾——一只似龟非龟、似龙非龙的生物,据说是远古时期帮助大禹治水的旋龟后裔。
“爹,”他小声回应,声音在空旷的祖庙里显得格外清脆,“我觉得我们现在的处境,更像是一只正准备被扔进鼎里的乌龟。”
庄辛被儿子这个不伦不类的比喻噎住了,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终却化作一声悠长的叹息,那叹息在祖庙的梁柱间回荡,惊起了一只正在檐下筑巢的燕子。他觉得儿子这个比喻虽然不雅,但精准得令人心痛。
“你庄蹻叔带着先王的号令南征都快三年了,还没回来……”
父子俩都有点儿戚戚然。
祖庙外,几株新移栽的漆树幼苗在风中瑟瑟发抖,嫩绿的叶片上还带着晨露,像是哭泣的孩童。更远处,王宫方向升起的青烟在天空中扭曲成各种奇怪的形状,一会儿像奔腾的战马,一会儿又像破碎的玉珏。
“看什么看!”庄辛突然对着一尊青铜甗呵斥,那甗是庄家祖先随楚庄王出征时的战利品,三足鼎立,气势非凡。“你们这些老家伙,倒是清闲,站着不说话,就能吃几百年的冷猪肉!”
庄穆忍不住笑了。他爹有个习惯,紧张的时候喜欢对青铜器发脾气。据他娘说,当年向他外祖父提亲前,他爹对着自家收藏的一整套编钟训话了整整一个时辰。
外面,乌云压城,仿佛老天爷也听说了吴起要在楚声王灵前搞事情的消息,赶着来看热闹。丹阳的朱鹭们早早嗅到了空气中不寻常的电离子,成群结队地溜去了邻国串门,只剩下几只反应迟钝的,还在王宫屋檐上蹦跶,歪着脑袋,像一群等着看首映式的观众。
“这些扁毛畜生,比朝堂上那些墙头草还精。”庄辛咕哝着,顺手整理了一下腰间佩剑的绶带。那剑是庄家祖传的宝贝,剑柄上镶嵌着七颗北斗星状的宝石,据说夜间能指引方向。
而我们的另一位主角,大名鼎鼎的改革家吴起,此刻正在楚声王的灵堂里,对着先王的棺材板,进行他人生中最后一场,也是最轰轰烈烈的一场“行为艺术表演”。
吴起这人,是个矛盾综合体。他搞改革的时候,逻辑严密得像个刚刚用圆规量过屁股的哲人,但行事风格却冲动得像个喝多了醪糟的犀牛。他曾经向士兵亲口吮吸脓疮,赢得了“战国第一暖男(仅限于军营)”的称号,但也曾因为老婆不会织故乡特色的纯棉布匹而果断休妻,被民间戏称为“直男癌祖师爷”。
据宫中眼线回报,吴起今天特意换上了一件崭新的深衣,那料子是用陈留产的细麻织成,染着淡淡的靛蓝色,像是把一小片天空穿在了身上。他还特意让侍从给他梳理了头发,用了楚国产的桂花油,远远闻着像个移动的香囊。
“死都要死得体面,”庄辛听到这个消息时,忍不住点评,“这老小子,到死都不忘他的形象管理。”
此刻,这位祖师爷正扑在楚声王的棺椁上,动作之娴熟,表情之悲恸,堪比后世那些靠着哭丧就能领到五险一金的专业人士。但混在人群中的庄穆眼尖,他看见吴起扑下去的时候,那宽大袍袖下,肌肉绷紧的弧度,分明是练家子准备鲤鱼打挺的前兆。更让他注意的是,吴起的右手始终紧紧握着,指缝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
“要来了。”庄穆对他爹耳语,语气像个在菜市场预告鱼贩子即将和家庭主妇发生价格冲突的预言家。
庄辛紧张地捏住了自己的绶带,仿佛那是他摇摇欲坠的贵族尊严。他的目光在灵堂内扫视,那些平日里称兄道弟的贵族们,此刻眼神闪烁,有的在偷偷调整弓弩的角度,有的在暗中比划着手势,还有几个特别沉不住气的,已经在擦汗了——虽然灵堂里凉快得能保鲜鱼肉。
“看见屈家那小子了吗?”庄辛用下巴指了指角落,“穿得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刚得了新封地。”
庄穆顺着方向看去,果然看见屈家的年轻家主穿着一身绣满繁复花纹的深衣,正和一个披着狼皮斗篷的贵族交头接耳。那狼皮贵族是昭家的代表,据说他家养了三百私兵,个个都能徒手搏狼。
“披狼皮就能变狼?”庄辛不屑地哼了一声,“那吴起天天穿着魏国官服,岂不早成了晋人?”
就在这时,灵堂内的烛火突然齐齐摇曳,像是有一阵阴风吹过。楚声王的棺椁是用整块楠木雕成,上面镶嵌着金银丝线勾勒的云雷纹,在晃动的烛光下,那些纹路仿佛活了过来,在棺椁表面缓缓流动。
吴起的哭声突然拔高了一个调门,像是故意要给某个信号。就在这一瞬间——
“放箭!”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声音尖利得能划破郢都的牛皮鼓。紧接着,从帷幕后、柱子旁、甚至某个打扮成香炉的刺客伪装罐里,跳出来数十个手持弓弩的私兵。他们手里的弓弩闪耀着包金的奢华光芒,仿佛射出的不是致命的箭,而是楚国王室年终分红的金条。
三百支包金箭,带着旧贵族们的愤怒、恐惧和对失去特权后不得不自己动手穿袜子的深深忧虑,射向了吴起。那场面,堪比后世某个著名节日的烟花汇演,只是更加血腥,并且没有环保部门批准。箭矢破空的声音尖锐刺耳,像是无数只愤怒的蜜蜂在同时振翅。
吴起大师,不愧是当过魏国西河守、练过武卒兵的人。他一个鹞子翻身——虽然动作因为年龄和扑在棺材上的姿势限制,更像一只翻身的鹞子——躲到了楚声王那宽厚、沉重且刚刚上过防腐漆的遗体后面。
“卑鄙!”庄辛气得胡子翘了起来,“竟然拿先王的遗体当盾牌!这简直是...是对人体力学和道德底线的双重践踏!”
庄穆却没说话。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吴起因为翻滚而微微敞开的衣襟。在那位改革家的胸口,并非想象中的护心毛或者某个初恋的刺青,而是一幅用特殊靛青染料纹上去的、极其精细的——楚国疆域图!
那图上,山川河流、城邑乡野,甚至还有几条新规划的、据说能提高物流效率的“国道”虚线,都一清二楚。庄穆甚至能看到云梦泽的位置,用一个小鳄鱼的图案标了出来,江水与汉水的交汇处,画着一个精致的桔槔图案,旁边有一行小篆的备注。(待续)